第65章 难搞的病人
司徒依约她在嵩水村见面,许桑到时,在一间竹屋里看到了司徒依。
他蹙着眉,忧心忡忡的。
“师兄,找我何事?”
司徒依道:“小时候的事,你应该都想起来了。”
许桑点头。
“那你可还记得,玉苍宫被灭门那天,有个红衣男子在你身上施了一道法术?”
许桑疑惑:“我不记得。”
司徒依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镜玄宗曾为玉苍宫打造了一面镜子,可以留下人的执念画面。我在清理红河时发现了这面镜子,看到他在你身上施法。”
许桑道:“竟会如此,可是我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
司徒依道:“我来看看。”
许桑伸出手,司徒依给她把完脉后,道:“我看不出来,看来他不是个一般的高手。”
“师兄,我能看看那面镜子吗?”
“当然可以。”司徒依拂手,镜子出现,许桑看到了那个男子,他的脸很熟悉。
许桑问:“师父知道这件事吗?”
司徒依收起镜子:“知道,但是他们也看不出来。师妹,你别着急,最近有上仙临世,等我找到他们,让她们帮你看看。”
云姑悄声道:“让他找,还不如我帮你找。”
许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不用了师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自己找吧。”
“可......”
“师兄,你就放心吧,我要是真找不到,再去找你帮忙。”
“好吧,那你切记小心,有任何不舒服立刻回长云阁。”
“明白。”
司徒依走后,云姑道:“我去看看他们现在在哪,等我消息。”
八千年前四届混战,一度民不聊生。于是他们就签订了一份和平之约,万年内杜绝战争,如今还有两年期限就到了,妖族和幽冥族蠢蠢欲动,魔界尚在观望。
现在妖族内阶级分化严重,高位者的日子过得如鱼得水,普通妖战战兢兢,狼妖那一派的,则是一腔孤勇想要推翻妖王一党。
狼妖他们后来敌不过,选择保留青山,举家迁到了其他地方。
云姑的功德越攒越多,如今已经不用依附在许桑身上了。
上巳节前一天,云姑从外面捡了个人回来。
许桑看着地上的人问:“这是谁?”
云姑咕嘟咕嘟喝了一壶茶,擦完嘴后,道:“他呀,我在鬼市上买的。”
许桑不可置信:“你们神仙怎么也在鬼市上买奴隶?”
云姑随口道:“这有什么,鬼市已经存在上万年了,仙界不知派了多少人来取缔,但是结果呢,灭了一茬又起一茬,管不了。”
许桑无奈道:“原来神仙也不是万能的。”
“当然了。”云姑在那人身上施了法,他慢慢睁开眼睛。“你看看他身上的伤。”
许桑看了看他的伤:“他的气息微弱,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云姑把他拎到**:“不要紧,尽力而为。”
许桑拿出药箱:“你帮我准备一下蜡烛和匕首,再烧点热水。”
救完人,许桑出了一身汗:“好了,你在这看着他吧,我去洗个澡。”
夏夜晚风悠然,许桑躺在躺椅上里看星星。这是许家在郊外的小院,不算太大,但是应有尽有。也许是太过闲适了,她慢慢睡了过去。
云姑轻手轻脚地给许桑盖毯子,坐在她旁边。细想这些日子,云姑感觉恍如隔世,她已经忘了自己做人时是怎么过的了,在凡间的这段日子,虽然是被罚的,但是她很享受,也很不舍。
她刚想眯一会,屋里传来了人声,许桑也被吵醒了。
云姑说:“我去看看。”
许桑不放心跟了去,原来是他们救的人醒了。他现在生龙活虎地在房间里晃来晃去。
云姑把地上的被子捡到**:“你醒了。”
他把脚边碎了的药碗踢走:“你们是谁?”
许桑没好气道:“我们救了你,你却把我们家砸了,真是好心没好报,多管闲事多受罪。”
云姑瞥了许桑一眼,道:“我们是你的救命恩人。”
许桑附和:“是啊。”
他狐疑地坐了下来:“你们在哪看到我的?”
“鬼市。”云姑道,“我劝你还是赶紧躺下吧,刚给你处理好伤口,一会崩开了疼的是你,麻烦的是我们。”
他惜命地躺到了**,不过嘴却不停,他好奇地问:“鬼市是什么地方?”
“一个街的名字而已。”云姑道,“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
出了门,许桑忽然想起来什么:“哎,他睡这,我们睡哪?”
云姑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道:“不瞒你说,这个人我们惹不起。今天晚上,咱们先睡书房吧。”
“不会吧?”
云姑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吧。”许桑叹了口气,把躺椅搬到了书房,“早知道在书房放张床了。”
睡前,许桑问了好几次那个人的身份,云姑一直不说。最后,她指了指天,然后弯了下手指。
“他不会是天界的大神仙吧?”
“我可什么都没说。”
“如果是历劫,死了不久功德圆满了吗?”
“时机未到。”
晚上,书房里寂静得很,许桑的头忽然隐隐作痛,她想起来吃点药,抬头时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她捂着头,借着月光看了看。
“哪里冒出来的管道?”
她晃了晃云姑的躺椅,一直没等到回应。
许桑把蜡烛点起来,凑近管道口看,里面好像有**在流动。
云姑不在房里,她出门去找,四处都找不到。她又去了卧房,**躺的人也不见了。
“什么情况。”她嘟囔着回了书房,管道还在。里面的**滴了出来,血红的黏糊糊的一滩,“是血。”
她一剑挥出去,管道被切下来一部分,剩下的大约一炷香长。
“许......许姑娘。”
“你在管道里吗?”
“没有。”
“你附近都有什么东西?”
“大米、都是大米。”
许桑听他说话的声音很闷,而且没有一点声音:“你在地下吗?”
“是、是地下。”
“你叫什么?”
“陆、知、安。”
“陆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