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浪子小说 言情 嫁给乱臣贼子后她赢麻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对你好,不因怜惜(下)

  

  “对不起,早知道会有这么多的艰难,我就该陪着你一起来。”

  那晚,她在屋内,他在屋外。

  她的脆弱与无助,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撞进了他的心里,他险些克制不出,想要冲进去,将她拥入怀中,为她驱散所有的彷徨与悲伤。

  但他知道她是个倔强的姑娘,她不是不会哭,只是哭泣的时候,嫌少叫人瞧见。

  她有她的坚持,有她的骄傲。

  他能做的,就是替她守住这份坚持,和这份骄傲。

  不到必要的时候,他会像这样,一直默默陪着她,绝不现身。

  可怎么也没想到,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隐藏,却还是叫她看出了端倪。

  她望着他心疼的目光,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感动,有无奈,也有气恼。

  “为什么要来这里?”她道:“北渊军刚打了胜仗,夺下西南,这个时候,正该需要主帅来坐镇指挥,稳定军心,广募天下有志之士,与北渊军共谋大业,你在这里,为了我的这些杂事劳心劳力,实在不该。”

  他垂下眼睫,不现身,就是不想让她担心么?终究还是弄巧成拙了,“你一个人在这边,我终究难以放心,生怕发生上回那样的事情,默默守着你,至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人心都是肉长的,身为北渊军的主帅,卫廷骁的职责,就是带领手下十多万的将士,和他们共进退,同荣辱,一个因为政治利益联姻的妻子,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可他却甘愿冒着军心不稳,强敌来犯的巨大风险,来这里守护一个并不重要的妻子,她再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夫君,我何德何能,竟能叫你做到这般地步呢?”

  他眸中带笑,轻松的口吻,却是郑重的语气:“我曾说过,女子此生只能有一个丈夫,所以我会对你百般的好,绝对不叫你受丁点委屈。”

  “可你不觉得,这样太草率了吗?”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理由,可为什么不喜欢呢?她却说不上来。

  “你觉得草率?”他认真想想,却想不出所以然来:“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总是心怀坦**,想不明白那就直接问出来,猜来猜无的,有伤感情。

  她望着天光下,他越发俊逸清雅的面容,怀疑自己心里的那点疙瘩,完全就是见色起意,“都说佳偶天成,那么一对怨偶呢?若是彼此没有感情,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开心幸福。”

  “你觉得我们是一对怨偶?”她这想法叫他心惊,连眉头都狠狠皱了起来。

  她却摇头:“不,我们不是怨偶,因为我多多少少,是有些喜欢夫君的。”

  他愕然,没曾想,这样交心的话,竟然会是由她来主动道出,心里有几分喜悦,但一想到那个多多少少,心情就又沉了下去:“既然我们不是怨偶,那你又何必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不仅仅只是为了所谓的责任。”

  “正因如此,我才希望夫君不要拿从前的承诺,来给自己上一道枷锁,女子一生的确只能有一个丈夫,但这不是身为女子的悲哀,夫君若是因为这个,就对我心生怜惜,那我宁可不要你对我好。”

  她以前从没对自己说过这些,他虽难以理解,但还是愿意多倾听她的想法:“所以,你觉得我对你好,完全是因为怜悯之心?”

  她仰头看着他,她不忍打击他,但该说的话,还是说明白比较好:“是,至少我感觉到的,正是如此,夫君从一开始见到我,眼里就带着化不开的怜惜与不忍,那天你就是从这里走了过去。”她指着前方一处略宽的道路:“你虽然戴着面具,但我一眼就能看到面具后,你的所有想法,你怕吓到我,怕惊到我,怕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无法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生存下去,你甚至觉得,我生在柳家这样的门阀大家,就是一种残忍,明明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要早早背负起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嫁给你,则是这世上最悲惨最绝望的一件事,你为了让我的人生,不那么悲惨,不那么绝望,所以才承诺,要对我百般好,不叫我对后面的人生,失去希望。”

  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一双洞悉世事的眼睛,那日自己匆忙自城外赶回,半路与她的短暂一瞥,心中生出的,的确是可怜与同情之意。

  哪怕是现在,他对她,依旧还有着一丝不忍。

  他迫切的,想要将她牢牢保护起来,不再受到任何风雨的摧残。

  只要一看到她彷徨无助的样子,他的心,就会忍不住泛起疼痛来。

  那是一种,比沙场之上受刀戟砍刺还要痛上百倍的心疼。

  “如果我说,我对你好,不仅仅只是因为怜惜呢?”他没有否认,只出口问道。

  她叹息一声,果然,他对自己,终究还是心怀愧欠。

  他到底要怎样才能明白,自己最不想要的,就是他的愧欠?

  “夫君,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你真的不用因此,觉得对我所有亏欠,我也说了,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伙伴,你的士兵,你的谋士,哪一种都可以,事实上,能跟着你,对我来说,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他的眸色深了一些,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她刚才的那番话,他们之间,似乎总是各有道理,谁也不肯服谁,这一次也是擅作主张,明明说好,自己一个人来衡阳,他则带兵回潼水关,收复失地,等来年春天,自己办完柳家的事情,就会回去与他会和,若是运气好,没准还能将平护府收归己用,这样整个西南之地,就再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可他竟然一声不吭,默默返回衡阳,仅仅是因为,上次没有看好自己,被孔康安掳了去,让他心中愧悔不已,所以同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犯第二回?

  她真的很讨厌他的这种做法,不管是愧悔,还是怜惜,她全都不需要!

  “今天就启程,你必须尽快赶回……”话没说完,就被他攫住下巴。

  双唇相抵,她后面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一片旖旎的温情当中,她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耳边是他朦胧又清晰的话语:“如果我对你的好,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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