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浪子小说 言情 嫁给乱臣贼子后她赢麻了

第一百零二章 迷途的少年(二)

  

  忽然几人在一棵玉兰树下驻足,原本恹恹无神的柳三小姐,霎那间,脸上绽出比日光还要明媚耀目的笑容。

  那一刻,连一旁满树繁花的玉兰都失去了华彩。

  低鬟十八云初约,春衫剪就轻容薄。

  那人只是花前一笑,红尘便失了颜色。

  “夫人。”熙熙攘攘的街头,杂乱无章,茹娘却敏感察觉到异常,靠近她:“此地不宜久留,有人在盯着我们。”

  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谁知她却依旧笑得清婉,随手摘下一朵玉兰,漫不经心颔首:“随他吧,反正我们终究是要见一面的。”

  茹娘愕然:“夫人也感觉到了?”

  她摇头:“自然没有,我又不懂武功,没有内力,不过是猜想而已。”

  “不管怎样,待在这里都太危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为好。”

  她状若无意朝着容淕躲避的方向瞥了眼,慢吞吞转身:“好吧,我也逛累了,这就回去。”

  快走回住处时,她突然停步,一脸急切:“茹娘,我的荷包落在之前那家首饰铺了,麻烦你替我跑一趟,帮我把荷包找回来。”

  茹娘见她一脸焦急,安慰道:“夫人莫急,不过一个荷包而已,待我护送你安全回去,再折返回去寻找。”

  “不行。”她坚决道:“那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丢了,茹娘,拜托你,现在就去找好吗?”

  她满面急迫,曜黑如玉的眼底盈满了祈求,她一旦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几乎没有人能拒绝得了。

  迟疑了一下,茹娘道:“好,我现在就去,夫人您定要小心,派两个人在外面守着,千万不能疏忽。”

  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眼看离住处仅有半柱香路程,大街上又人来人往,对方就算有坏心思,应该也不会贸然行事,茹娘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茹娘离开后,柳慕吟带着南栀,继续不急不缓地朝住处而去。

  回到住所,刚推开院门,耳边就听到“咻”的一声,一支羽箭,从她身侧飞过,深深钉在了竹制的门板上。

  南栀吓了一跳,小脸顿时煞白:“姑、姑娘,这支箭……”她快速环顾一圈,一把拉住柳慕吟:“糟了,一定是茹娘说的那个坏蛋追过来了,姑娘你快进屋去!”

  轻轻挣开南栀的手,柳慕吟对她浅浅一笑,示意她不必紧张,同时扬声道,“来者都是客,更何况,他一路跟随至此,还送上了如此大礼,我就更不能怠慢了。”

  南栀惊恐地看着她,一时也不知是该劝她,还是该强行把她推进屋子,就在这犹豫间,手持弓箭的容淕从对面院落的篱笆后现身。

  “姑娘,快躲到我身后去!”南栀见状,立马站到了柳慕吟的身前。

  容淕死死盯着她,刚才那一箭,离得有些远,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伤到她。

  忽然觉得这丫鬟的反应太过激烈,让人感到好笑。

  柳慕吟将钉入竹门的羽箭拔下,走到院落门口,单手探出,对站在离自己不足三丈远的容淕道:“这个距离下,你要杀我,应是易如反掌。”

  看着她从容淡定,甚至带着几分洒然的姿态,容淕唯一感到的,只有惊讶。

  她不怕自己,不是那种故弄玄虚的镇静,她是真的不害怕自己。

  在容家,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既畏惧又厌恶的。

  只有她不同。

  他在她眼里,不但看不到害怕,也看不到轻视。

  “你不怕我?”那般想着,便真的问了出来。

  她失笑:“为何要怕?你又没有三头六臂。”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容家二公子容淕,我猜得可对?”

  他垂下眼去,不自觉捏紧了握弓的手,“你竟然知道,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不少。”

  “那么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子?”

  握弓的手越发用力,抬起一双异色的瞳眸,日光下,色泽不同的两只眸子,难免给人一种妖邪的意味。

  “和容妃滢一样,天真愚笨。”

  她笑:“你这个妹妹,可一点也不天真,也不愚笨。”

  “对,你说的没错,她只是看上去天真单纯而已。”他顿了顿,补充:“所以我说,你和她一样。”

  她仍是笑:“我想,我可以把这句话当成是夸奖。”

  他盯着她细白的掌心,以及静静躺在掌心上的一支羽箭,问:“你和容淳之间,到底约定了什么?”

  她见他不接,索性转身将羽箭放在石桌上,提起裙摆,坐了下来,同时对一旁发呆的南栀吩咐:“给容二公子看茶。”

  南栀这才回神,紧张地道:“姑娘,要不是咱们还是先进屋去,等茹娘回来再说。”

  她笑意不减,仍是温煦轻柔的模样,指了指对面,语气礼貌且客气:“容二公子可愿给我个面子?”

  面对她真诚明媚的笑容,容淕竟然说不出一个不字,举步迈过门槛,带着几分局促在她对面坐下。

  “南栀,看茶。”

  见劝说不动,南栀只好依她吩咐,去斟了两杯上好的雨前龙井。

  将茶盏放下,南栀却不退下,始终站在容淕身后,一瞬不瞬盯着他,只要他有半点威胁到姑娘的举动,她就是豁出命去,也一定要阻止他。

  柳慕吟知道南栀不放心,看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简直像是要将容淕一口给吞了似的。

  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

  这幅模样落在容淕眼里,又是一阵恍惚。

  她笑起来的样子,和娘亲好像。

  都是那样漫不经心,又带着一抹清魅的模样。

  爹曾说,正是娘亲那一抹特殊的风情,让他欲罢不能,才不顾众人反对,纳她为妾。

  但面前的少女,和娘亲终归还是有些不同的,她的身上,有一种恣意的从容洒脱,寄情于天地间,随性豪迈,飒爽无拘。

  娘亲若是能有她一半的洒脱,也就不会落到那样一个悲悯可怜的结局。

  想到在父亲去世后,因为受不了族人侮辱谩骂,而投井自杀的母亲,他的眼底,不自禁漫上哀凉与恨毒交织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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