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只来了一个人，不过这个人分量不轻——顾老爷子身边的亲信，也是顾老爷子唯一信得过的人，目前是顾老爷子的助理兼管家。

　　系统：“以前是顾老爷子的助理，现在是管家。”

　　陆晓柯一边擦眼泪，一边假惺惺道：“这样的话，我要是不答应，都对不起人家这么看重我了呢。”

　　“不过，是不是只要我忍过这两年，我就有数不尽的小帅哥？”

　　系统：“……”

　　你看看你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但不可否认这又是事实。

　　不过还有一句系统没说：有没有意外状况他可就不知道了。

　　他怕打破陆晓柯此刻的美梦——与其产生那位大人意料之外的变故让自己遭殃，倒不如让陆晓柯流着哈喇子多做几天的美梦。

　　陆晓柯嘀咕道：“你们主神系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确定不会从别的渠道变相剥削？”

　　系统大呼冤枉：“宿主，我只是根据规则行事。”

　　系统的冤状刚申诉，顾家的人踏进门来。

　　“陆先生，陆夫人。”管家笑起来是相当慈祥的，按照年龄来讲，在场的没人比管家更高，而且就冲管家在顾氏里的地位，喊一声老先生也不为过。

　　陆夫人第一次见这顾氏二把手，心里也摸不准对方突然来临的目的，于是只是轻轻颔首，并没有说什么。

　　阿姨给几位上了茶，便去厨房忙活了。

　　“陆夫人，陆先生，我此番来，也是想和贵府进行合作，当然合作意愿全在您。”顾管家缓缓把合约拿出来放到他们面前。

　　陆晓柯在房间里惬意又自在，在**滚了一圈后低头刷着手机，了解最近社会娱乐动向。

　　她以前还挺喜欢演戏，小时候不懂事没少拖出家里的床单披在身上，把母亲那些昂贵精美的发夹乱七八糟地夹在头上，还硬是喜欢拉着隔壁家的漂亮小哥哥来演太监。

　　后来那个小哥哥举家搬迁了，再也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吓跑的。

　　余下的印象都所剩无几，只记得那个小哥哥长得是真的漂亮。

　　还没等陆晓柯从回忆里抽身，楼下传来她爸的怒吼：“做梦！把他给我打出去！”

　　嚯，好凶啊。

　　陆晓柯床都被震了一下，猛然坐起来，头上翘起的一撮呆毛晃了晃，挠着顾绥的心神。

　　赤脚轻轻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往外看，完全忘记房间里还有一只鬼在观察她的猥琐行径。

　　“谁能惹我爸？”陆晓柯眨了眨眼，“不会是……顾家来了？”

　　楼下又是一阵寂静，陆晓柯不解：“不会真把老先生打出去了吧？”

　　系统：“……不会。”

　　差一点。

　　陆夫人及时出声阻止了，但也没有好到哪去：“顾老爷子什么意思我们夫妇二人也不会去揣测，但是，事关小柯，我们便不能答应，这种事情，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我们看起来也不像是要家徒四壁的样子。”

　　陆夫人看着娇娇弱弱的，语气却坚定而冰冷，不悦写满了脸上。

　　“夫人，我们合作的意向不仅仅是您二位，还有您的女儿，也许该问问她的意思。不过倘使她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求。”顾管家不急不躁，没有一丝被拒绝被粗鲁对待的愤怒，脸上的温和宽厚像是刻在上面的一般，“还望陆夫人能转告一二。”

　　陆夫人垂眼冷冷盯着桌上的合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了，等三日后，我再上门来拜访，”顾管家微笑着道别，“今日多有叨扰，请海涵。”

　　最后还是一开始震怒的陆城把人送了出去，陆夫人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看样子是在犹豫是要把合约撕了还是瞒着陆晓柯。

　　陆城走回来，拎起那合约，直截了当走向垃圾桶——扔了。

　　“好了，去看看小柯。”陆城看着魂不守舍的陆夫人，安慰地捏了捏陆夫人的手。

　　陆夫人默然地点点头。

　　早知道有今日……当初真的就不该乱点什么鸳鸯谱。

　　好好一个孩子，平白无故要受伤，现在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哭。

　　本该“躲在角落哭”的陆晓柯半倚在床头跷着二郎腿，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向左倾，歪头问顾绥：“顾先生，你觉得她好不好看？”

　　顾绥瞟了一眼手机屏幕，视线又转回陆晓柯脸上，“嗯。”

　　陆晓柯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那双眼睛特别水润，亮晶晶的，会给人一种她的眼睛里只有你的错觉。

　　现在顾绥就有这种错觉。

　　陆晓柯不高兴地噘起嘴，随手拿起一个枕头甩到他身上，“能不能别那么敷衍？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枕头砸在鬼身上没什么感觉，也没有从他身上穿过，只要是陆晓柯“给予”的东西，他都能碰到，也无法躲掉。

　　“没有，只是这个女星口碑似乎不怎么好。”顾绥有些迟疑，但还是老实交代。

　　陆晓柯：“？”

　　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陆晓柯的眼神太炙热，顾绥似乎有些不自在，往左边挪了一下，试图隔开一些距离，但是陆晓柯紧跟着屁股就挪到他身侧，眼神更炽热了。

　　里面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刻在女人们基因里的东西动了。

　　顾绥：“……”

　　这让他怎么说？

　　顾绥绞尽了脑汁，顶着陆晓柯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目光，随后说：“我以前在高级会所工作过，见到过她。”

　　那时候其实记不太清具体的细节了，之所以会认得那个手机上的女人，不过是别人为了膈应他，找来的一个陪酒的，企图一步登天。

　　当时灯红酒绿的，杯子上被灯光映射的脸模糊而扭曲，四周都是令人作呕的**靡气息，即便坐在角落，也不能隔绝。

　　因为一点小小的不愉快……顾绥本就不悦的心情，瞬间达到顶峰。

　　膈应得很成功，所以顾绥记住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应该进了医院？

　　“顾先生，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啦？”陆晓柯晃晃手。

　　“嗯？”顾绥坐直了，“抱歉。”

　　正在这时，陆夫人敲了敲门：“小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