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枋头战败

晋美无双 锦竹 3086 2024-10-18 16:23

  

  第二日,谢玄终于睁开睡意蒙眬的眼,见是在自己的帐篷里,微微安心了。

  “醒了?”敏敏从帐篷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些洗漱用品,脸上洋溢着满满微笑。

  谢玄轻点头:“昨天定把你累到了吧。”

  “没有,你睡觉很乖。”她递给他方巾。

  他抹了下脸,递还给她:“那就好。”

  “相公……”她定定注视,欲言又止道,“你以后深夜还是别出去了。”

  谢玄怔了怔:“无事,我习惯晚上公事了。”

  呆子,木头,大笨蛋……她心底又气又无奈,她已经这样暗示了,居然还傻呵呵的,简直气死她了。

  “娘子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好?”

  她能脸色好吗?她瞟了他一眼:“相公还是抓紧时间收拾吧,桓大将军的吩咐别忘记了。”

  他顿悟:“对哦,差点忘记正事。”说完,掀开被子,见自己只穿着亵衣亵裤,脸微微红了下,赶紧穿上衣服。

  她走了过去,拿开正在扣扣子的手,帮他扣上扣子:“这是娘子该做的。”

  他凝视着她,心中填了些无言的幸福,待她把扣子扣好,抬起头时,轻轻在她额头落上一吻:“这是相公该做的。”

  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气息,他们相视而笑。他们来到大棚,其他军官都已到齐,一军官调笑道:“瞧这对来得这么晚,昨晚肯定是累到了。”

  其他军官也笑了起来。

  谢玄不作答,只是对桓温作揖后坐下来,敏敏也顺着坐下等待。

  桓温浅笑:“这次,不知大家有何建议?”

  话一落,郗超上前拱手献计道:“小将觉得,我们首先就得先发制人。现正值七月,清水入河,难以通运。如果敌人相持不战,运道断绝,那样就会陷入危境。我们现在不如率全军直趋邺城,鲜卑敌寇畏惧明公威名,必望风而逃,远遁辽碣之地。假若他们敢近战我军,大事也可立见胜败。如果燕军坚守不出,四周百姓皆会为我军所用,易水以南尽在我们掌握之中。”

  桓温思忖,认为不妥:“一战而决胜负,过于轻率,不能尝试。”

  郗超又献计:“我们还可以屯兵于黄河、济水一带,控引漕运,待资储完备,明年夏天再进兵。”

  桓温复摇头:“时间长久,燕军必当能更加防备,师出无功。”

  被桓温这么一说,郗超也犹豫起来。

  这时谢玄道:“郗参军说的并无道理,舍此二策,连军北上,进不能速决,退必遭阻遏。如果鲜卑与我军不战相持,渐至秋冬,供运输军需的河道冻结,后勤难以保障。而且,北土早寒,我军将士又无裘褐厚装,到时难免饥寒。”

  桓温皱着眉,似乎也在考虑此事,而后还是不采纳。

  于是他们只能继续北上。谢玄道,此次胜算概率不大。

  北上开战皆捷,俘获燕将慕容忠,黄墟一战,大败燕将慕容厉两万劲骑;林渚一战,又赢了燕将傅颜。

  不久,燕国高平太守举郡投降晋军。一切似乎很是顺利。

  八月,桓温屯军于武阳。

  当地人很是合作,起事接应导致直抵至枋头。这下士气更是高涨,似乎并不如谢玄所说,胜算应该甚高才是。

  前燕上下惶惧之时,燕王愁眉不展,慕容恪自告奋勇,表示:“请命臣率众击之,如果不胜,走未晚也。”

  燕王似乎就等着他这一请命,立马当机立断以慕容恪为南讨大都督,率兵五万以抵拒晋军。

  同时,前燕又派使臣往前秦请救兵,并答应割虎牢以西之地给前秦作为酬谢。

  前秦派二万前支救援前燕。

  大战似乎要开始了……

  双发蓄势待发。

  可偏偏桓温逡巡观望,耽误了大好时机,一切皆如郗超所料——先前开凿的水道因为干旱水位下降,不能再凭此水道运粮;晋将袁真又没能如期打通石门,此条水路也断绝;延至十月,燕将又师兵切断桓温陆路粮道。

  毫无预兆,整个战事开始向燕军一方倾斜。

  但是不知燕军打着什么主意,两百多燕军骑兵前来挑战,打了一会回就战败逃跑。

  晋军随后猛追,正陷慕容恪埋伏圈,一战就损失几千人马,“军人夺气”。 接连几战,桓温数军皆败,粮储不足,听闻前秦援军又要赶到,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令焚毁舟船,尽弃辎重铠仗,从陆路急行军撤退。

  这一大变化,敏敏吓了一跳,对谢玄的神机妙算甚是好奇。便问这是为何?

  谢玄只是笑道:“人是铁,饭是钢。兵之大忌,自当是粮草。这可得有一百个把握。再者就是士气。士气高涨是好事,可是要是太过于轻飘,反而会被人来个下马威。再者就是……”他脸上露出轻蔑的微笑,“内部之间的三心二意不团结,是东晋群臣一直不能北伐胜利的最关键因素。要是让桓温胜利了,后果是谁都不希望的。”

  他的一席话,正中命脉。

  谁也不希望有损失自己利益的事发生。十一月,军显败而还,晋帝仍派人携牛酒至山阳犒军,并遣会稽王司马昱于途中迎接桓温。

  可祸不单行,桓温之妻南康公主不久也病逝。桓温郁闷至极,深以枋头之败为耻。

  同时,他差遣百姓大筑广陵城,自己率军移镇其中。由于屡起兵役,又加上瘟疫流行,百姓困苦,死者近半,一时间远近皆怒,桓温威望渐损。

  重新归于平静的谢玄与敏敏回到了江陵,也收到了谢安的家书,谢安做了吏部尚书。

  因内部有司马昱,外有大司马桓温,所以谢安并无大权。谢朗有了个儿子,取名为谢重。

  一切似乎只是微妙变化,不过也算是崛起的先兆。虽然她不知道谢安是什么时候成为一朝宰相,但那是早晚的事。

  桓温那边枋头大败后,名声大落,为了重振名望,他竟然想到以“帝素谨无过,而床笫易诬”,就报称司马奕一直是**,在藩王位子时与内宠相龙、计好、朱灵宝三人有断袖之谊,并称司马奕与嫔妃所生的三个儿子其实是那三个男相好的种,还道司马奕欲立这几个 “杂种”为皇嗣,“建储立王,倾移帝基”。同时,桓温、郗超还派人在民间散布小道消息,朝野议论纷纷,不知真伪。

  于是他又上书给皇太后褚蒜子,废掉司马奕,立元帝少子、会稽王司马昱为帝,并把已经以皇太后名义写好的诏书底稿送呈褚蒜子。

  也不知褚蒜子是怎么想的,赞同废立之举。于是桓温宣读了太后旨意,可是却出现了百官不知废立程序如何,这时,尚书左仆射王彪之建议按照《汉书》中霍光废昌邑王立汉宣帝的程序进行。

  敏敏知道后,甚是不解这王彪之是王家的人,怎么会去帮着桓温呢?难道他不想保住王家势力?

  然而谢玄却笑说,行废立时他们不反对,这时的桓温是惹不起的,而且只是换个人当皇帝,没有易姓,谁当皇帝都一样。现在只能小不忍则乱大谋了。

  见相公都这般镇定,她也就不多说什么,只等以后的发展。

  桓温一不做,二不休,一一歼除了阻碍他的人。

  司马昱本就是个幌子,他怕极了桓温,谢玄对这个影子皇帝评价甚恰当,认为简文帝是惠帝之流,只不过是清淡方面比惠帝略胜一筹罢了。

  国家的事,是一团糟,对于敏敏来说,她是无所谓的,可是她的家事,却让她一筹莫展。 那便是她与谢玄的关系,眼看与她同时婚配的谢朗与思琴已经有了儿子,身边的人不免对他们也都关注起来。

  如今她还未与谢玄有实质性的发展,时间久了怎么办?自从枋头回来,他再也没踏进她的房门半步,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躲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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