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浪子小说 穿越 启奏皇上,臣妾有了Ⅱ

第一百二十二章 凯旋归朝

  

  

  云琳说到想要找一处平静之地的时候,眼神中那股说不出的向往令安羽琪浑身一震。曾几何时,她一直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希望可以有这样一间房子,可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闲来无事喂喂狗,养养花。从几何起,她的心对这些渐渐远离,全都投注到了齐王的身上,只想着就这样守候着他,拥着一双儿女,可以快快乐乐地一起生活。

  她不是不想继续过那种向往的生活,而是条件根本不允许。身为九五至尊,难道她能让他为了她和一双孩子放弃整个大齐,跟着她策马江湖吗?如果他真的肯的话,就不至于和太后勾心斗角这么多年,步步为营,精心布局了。

  所以,在她无法更改和改变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只能选择去接受她可以接受的。或许爱情是每个女人都无法顺利迈过去的那道坎,所有人总要受到爱情的苦。

  但为了爱情,做出一些牺牲,又有什么不可!他想要天下,她就陪着他一路走到最后,哪怕到最后体无完肤,她也甘之如饴。

  瞥见她眼底的柔情,云琳笑出了声音:“所以,事情就是这样。如今只等捉到戎狄,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安羽琪不依不舍地拉着云琳的手,悄声问着:“你舍得吗?舍得这一切吗?”

  云琳风轻云淡地开口:“看过了世间这一切,还有什么不舍得?”转过头来,她神采奕奕:“知道吗?曾经没回宫之前,我和我娘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如今的这一切,都是我偷来的。我只不过是想要过过平静生活,最差也差不过当初的生活,又有什么舍不得?”

  安羽琪从未听云琳谈及过这些,她们二人自安羽琪当初女扮男装到孚玉国替齐王迎娶云琳大公主的时候开始,直到如今。云琳给安羽琪的印象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坚强如男人一样,她下意识地总被云琳照顾着,也总会在没有主意的时候去找云琳想法子。云琳的身上既有男人的豪爽,又有女人的细腻。她不粗犷,但也不羸弱。她不庸人自扰,更不会杞人忧天。如今这幅呈现出小女人的样子来,倒是安羽琪第一次见。

  用力抱了抱云琳,尽管被她一身甲胄硌得疼,但安羽琪还是使出了浑身力气去拥抱她。

  “不要断了联系,有任何事情,都要和我联络。我希望你能幸福。”

  云琳同样回抱着安羽琪,声音有些沉重:“你放心,真有事情了,一定会告诉你。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只是,你要做好更多的准备!”

  皇宫后院,不比寻常百姓家。既然已经决心这辈子和他在一起,就要考虑到将来时刻都要面对的问题。

  如今皇后虽不是威胁,但不要忘记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太后。而太后的目的,绝对不是打压后宫那么简单!

  “放心,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次回宫,一切都将开始,一切也都将结束。”

  这件事情过程中,她不知道又要牺牲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被牺牲。或许她就是其中的一个,或许她能笑着看到最后,但无论怎样,她都不曾后悔过。

  只是,对于齐玄的情感,她无以回报。原本一心以为可以收起对齐王的感情,找寻一处无人地方,守着齐玄临死前对她的下辈子承诺,可以安安静静过到老。但她可以做到自私,却无法让元儿和春儿过那种没有父亲或是没有母亲的日子。孩子是无辜的,她这样做实在太自私,太对不起孩子了。

  对齐玄的亏欠,看来只能来世再报。安羽琪不认为这只是一句空口无凭的承诺。穿越这等事都能在她身上发生,那么想来也定会有前生来世。许诺给齐王这一生,已经足够。下辈子,她赔给了齐玄。至于齐承……

  安羽琪转过身子,视线落在齐承的身上。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多少,她心里清楚。桑无颜的出现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时至今日,他依旧对桑无颜没动手,且任由她一个人在京都,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加以阻止,那样的信任。这些,足以说明一切。

  两日后,戎狄被俘,五花大绑地押送到了齐王的面前。

  如今的戎狄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他的头发散乱开来,遮挡住了仇恨的视线。

  戎狄很不服气,也很不明白,为何大齐外敌内患,齐王却能一一摆平。而他只不过是想顺利登上皇位,取而代之,却换来如此惨烈的结果。

  云琳带走了戎狄,没人知道她与他之间到底私下里谈了些什么。当云琳再度带着戎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他认真地表示了顺意,写了降书顺表,唯一的要求却是帮助齐王做完那些事情之后,允他自由。他将退隐山野,永不出现在众人面前。

  安羽琪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云琳,后者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安羽琪提着的那颗心终究还是放不下去,她真的害怕云琳为了她,为了他,为了整个大齐而牺牲她个人的幸福。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是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若是为了牵制戎狄而放弃这份宁静,安羽琪便觉得她是罪人,齐王是罪人,整个大齐都是罪人。

  待齐王和萧王爷拉着戎狄去研究具体事宜的时候,安羽琪也忍不住再度找上云琳。

  “你和戎狄到底说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轻易就改变了主意?”安羽琪开门见山问道。

  云琳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轻轻勾起嘴角,言道:“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和她讲述了我曾经的生活,仅此而已。”

  安羽琪狐疑地望着云琳,实在难以相信只是云琳过去的生活就能让戎狄改变主意。但她看得出来云琳有些事情隐瞒着不想说,既然她不想说,安羽琪又不好太刨根问底了。在她看来,若是云琳想说,自会有开口的那一天。她若不想说,怎么逼问都没用。倒不如

  让云琳轻松一点,不要过分地去逼问她。

  翌日,天明,北风冷冽。

  齐王身居高头大马之上,冰冷表情之中有一丝轻松,又有一丝怅然。

  “既然弩风国已经臣服,朕也不愿意让边境百姓徒增伤亡。朕,惟愿两国世代交好,百姓永享安乐!”

  听及此,云琳和戎狄的脸上均是轻松了不少,看着两人默默对视,在场的各自心中都是明了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琳、戎狄、两人拜别了齐王和安羽琪,直到两人背影都已经看不见了,齐王才幽幽说道:“万事归正途……元儿,春儿也该是在想他们的亲娘了。”

  一听到齐王提到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安羽琪的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当初弃子出宫,一是要为了齐王周旋宫外的事情,而更重要的,也是为了两个孩子能安然活命。

  安羽琪知道,自己只要在宫中一天,两个孩子就会成为那些不轨之人谋害她的靶子。稚子何辜,不过是向着她下不了手,便不能让她的孩子也活下去罢了。

  “宫里,都准备好了么?”安羽琪终于是开了口,若说她不想孩子,那便是假话;只是若不准备充分,贸然回去,只怕整个江山都要易主。

  “嗯,有了戎狄的帮助,我们,必胜无疑!”

  十一月初三日,这一日的大齐国都城上空晴空万里,尽管冬日的阳光并没有太多的温暖,但光芒照耀着大地,依旧显得柔和而安详。

  皇城安门上,太后率领后宫亲自迎接皇帝凯旋,准备了盛大毅力的仪仗,其实,也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到底是有多恨!

  她与齐王暗斗多年,总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就这样的把齐王就在外面解决了。可当探子来报,弩风国降了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已经枉费——她的青春,她的人生,还有她的,挚爱!

  一股豪气冲天的铁骑滚滚而来,明黄的仪仗护卫在皇帝的龙撵两旁,之后便是铜甲方阵。大军旗帜招展,战马嘶鸣。胜利的喜悦,挂在每个人的脸上,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皇城安门。

  见到太后已经站在安门等候,齐王和安羽琪对视一笑,这个妖妇,此时此刻,居然还是这样明目张胆的维护着自己太后的颜面。也罢也罢,且让她舒服两日吧!

  携了安羽琪的手,齐王大步上前,接受了后妃和文武百官的跪拜,也并不向太后行礼,似乎是无视一般,朗声道:

  “朕此次御驾亲城,幸得皇贵妃安氏相伴。然,之前冷宫走水,云贵妃临了不幸,朕甚感伤怀。苦于当时出征事急,如今朕凯旋,定是云贵妃善心感天。故追封云贵妃为护国皇贵妃,按皇后礼安葬。”

  言毕,后妃百官皆是跪称吾皇万岁。

  齐王这才转首向着太后说道:“太后最近安好?”

  “好,哀家,好的不得了!”

  太后的眼睛里闪烁着满满的恨意,最后的征战,现在算是开始了吧!

  正待要踏进正殿,遥遥地便听到宫人们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对于走水,安羽琪有说不出的恐惧,当初太后纵下的那场大火,深深地烙印在安羽琪的心头——不自觉的,安羽琪把目光又定在了太后的身上。太后对上安羽琪的眼神,也只做没看见,赶紧道:“你们赶紧的都去救火!”

  本是隆重盛大的迎接仪式,瞬间变成了营救大火的庞大队伍。看着东南角浓浓滚起的黑烟,齐王冷冷的自言自语:“咱们终究有算总账的时候!”

  安羽琪一听闻是东南角那边走水,一个心登时高高悬了起来。死死地揪着齐王的衣襟,力气大得令手指泛白。

  “他们……”她颤抖着声音,实是不敢想。

  齐王轻轻拍了拍她因为紧张而过于颤抖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

  “你放心,在这宫中,没人可以伤到朕的亲人。”

  一句朕的亲人,瞬间暖了安羽琪的心窝子。好似他的身上就有这样的魔力,可以让她瞬间安定下来。

  齐王知道安羽琪不亲眼看到那一双孩子安然无恙,定是不能放了心,遂带着安羽琪,并着太后一路赶向走水的方向。

  东南角,既不挨着膳房,又不挨着柴房,大白天的更是毋须掌灯,恁地就会好端端起走了水!众人心中均是心知肚明,只是此时还不到点破的时候。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安贵妃驾到——”

  宫人们忙着继续救火,一行有品阶的内侍则赶紧跑到离齐王等人几尺的地方,急急地跪了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就走了水?”太后绷着脸,率先开了口。

  安羽琪此刻也顾不上规矩了,急声问着:“怎么样,烧着什么了没有,人都没事儿吧?”

  着火的是芬瑛阁,而这地方,本该是珍贵人居住的地方。

  “奴婢、奴婢不知……”珍贵人灰头土脸地跪在一侧。往日在宫中她能作威作福,甚至可以自抬身价自称上一声臣妾。可真若是论着品阶,充其量能自称上一声奴婢,那已经是抬举了她。

  此刻她的脸上有些慌乱,暗地里朝着太后摇了摇头,然后再度乖顺地低下头去。

  太后微微闭上了双眼,表面看上去似是对于珍贵人这等衣冠不整的样子有些难以入眼,个中缘由,却只有她和珍贵人两人懂。只是紧挨着太后站着的安羽琪明显感觉到太后的呼吸忽然变得粗重起来,且身子隐隐颤抖了起来。

  “皇上,萧王妃请求面圣。”管事不知何时从人群后面绕了过来,凑近齐王低声说着。

  齐王冷不防抬起头来,远远地便看见桑无颜俏生生地站在远

  处假山附近,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离得远,并不能看清楚她的表情,倒也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桑家已经倒了,桑家军队也降了,桑家人已经斩草除根,如今除了桑无颜,再无桑家嫡系生存。想必这个时候桑无颜也应该得到了消息,她还能如此镇定地站在那里等待他下达命令,到底所为何事?

  安羽琪也忍不住戒备了起来。尽管桑无颜只是一个女子,但有的时候,人们往往最容易忽视的就是弱者的力量。

  “还是等准备好了再见她吧。”安羽琪低声说着。

  齐王也正有此意。如今一桩事情接着一桩,他实在无暇顾及到桑无颜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无论她想要理论还是想要报仇,那都不可能实现。如果不是念在她还顶着萧王妃的头衔,怕是早已拉去砍了。留她一条性命,是萧王爷求情。只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宫中?

  “萧王妃怎会出现在宫中?可是递了牌子吗?”齐王明知故问,故意问着管事。

  管事拿眼去瞄太后,太后即便这个时候多不情愿出声,也不得不开口:“是哀家把她召进宫中的。”她顿了顿,继续开口:“皇上征讨桑家,哀家想着替皇上分忧,押了这桑无颜在手,想必桑家会有所忌惮。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桑家这样的没用,害的她所有计划都不得不暂停。

  齐王哦了一声,颇有深意地望着太后,自顾自地说下去:“没想到桑家竟然不管不顾桑无颜的性命,置荣华富贵而不享,偏要走上逆反这条道路!”

  “皇上所言极是。”太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但却不得不顺着齐王的话说下去。

  齐王又是嗯了一声,随即略带不解地问:“既然太后押了桑无颜,为何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这宫中行走?到底是哪个管事如此不像话,竟然如此疏忽大意!”

  齐王这顿呵斥,让太后愈加地挂不住面儿了,忍不住开口打断齐王的话:“皇上——”

  齐王偏偏故意说完整句话,才停下来,看着太后。太后没什么好脸色,冰冷地开口:“是哀家的命令。”

  “哦?太后所谓何意?”齐王摆出一副受教的表情,静等着太后回答。

  太后顺了顺气,就算明知齐王故意,却又能如何?桑家一倒,无疑断了她的左膀右臂,如今她已到了山穷水尽地步,若想绝处逢生,必是个奇迹了。

  但明知到了这个地步,却偏就不想认输,总想要继续一搏。

  “好歹她也顶着萧王妃的头衔,若是哀家直接关押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好解释。况且,只是一个弱女子,哀家认为并不能翻起什么风浪!”

  齐王顺势开口:“朕也认为一个女人翻不起什么风浪!”

  太后一窒,别过头去,竟是再也不开口了。

  在太后这边赢了一局,齐王似心情大好,干脆开口:“带她过来。”

  安羽琪稍稍向齐王身边靠了靠,终究还是有些紧张。之前担心,是怕那一双孩子有什么事端,但来了一看是珍贵人的宫殿走水,当即放下心来。

  倒也不是她幸灾乐祸,人的本性便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她的人没事,她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桑无颜明显很有耐心,远远地站在假山那边,不言不语。在没等到齐王命令之前,既不离去,也不靠前。

  齐王同意了召见,桑无颜又前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认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这才沿着假山旁边的小径,饶进抄手游廊,一路来到齐王面前。

  她穿了一件粉蓝色对襟孺衫,露出里面白色带暗花纹衣领。下面套着一件鹅黄色高腰棉孺裙,选用的黑色罗绢花做压脚,随着她款款前行,稍稍露出里面的鞋尖来。

  “罪妇叩见皇上、叩见太后、叩见安贵妃。”桑无颜双手交叠在头顶,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寒冷的冬季,抄手游廊的地面都是青石板筑成,站了久了都会觉得寒气逼人,桑无颜竟然就这样趴跪在了地上。安羽琪明显看到桑无颜因为寒气刺激而打了个哆嗦,却执着地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赶紧起来吧,地上凉。”终究是女人心软,安羽琪即便心中多不喜欢桑家,却还是不忍心桑无颜大冬天的趴在地上冻着。

  心里叹了口气,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像那些女人那样,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等子事情在眼皮底下发生呢!

  这样想着,安羽琪的心里隐隐开始起了变化。她知道自己这性子不好,若是真的想要帮上齐王什么忙,她还真就必须要狠下心来。

  齐王淡淡地开口:“起来说话吧。”

  桑无颜这才缓缓起身,乖顺地跪在地上,却不肯站起身来。

  “罪妇知道皇上和安贵妃对罪妇有戒备,还是这样说话吧。”

  她既然想要遭罪,更是没人拦着她。反正不管她怎么做,也换不回桑家人的性命了。齐王对这等事情见的多,心里没有什么感觉。安羽琪顺便当练习自己的狠心了,也就由着桑无颜去了。

  “你要见朕,如今见着了,有什么话便说是了。”齐王不甚在意地开了口,视线却瞥着那边救火的宫人。火势已经被很好地控制住了,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里面搬出来的东西很多,瞅这样子并没有烧毁多少东西。就算是整个宫殿都烧没了,他也不觉得心疼。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空着的宫殿和那些所谓的珍奇异宝,他只是想要逼着太后从暗处走到明面。

  桑无颜抬起头来,看了太后一眼,从容地开口:“回皇上的话,这次纵火非偶然,乃是人为,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害!”

  谋害!谋害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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