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玉石印面上浮现出了一副完整的地图, 光看着,就给人一种山川起伏河流滔滔之感,秦若看着着神奇的一幕, 一时之间反而没有了主意。
正在此时, 开门声响起, 贺钧剑拎着菜篮子走进来, “若……”一声招呼还没打完, 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贺钧剑,这也许是曹操七十二疑冢的藏宝图,”秦若撇头看他, “我们该怎么办?”
“若若想去看看是不是?”
贺钧剑恢复了神色放下菜篮子走过来,一手轻抚她的脸, 俯身看着她, “我知道若若是好奇, 并不是贪恋宝藏, 那想去咱们就去看。”
“可是我不知道这里在哪里, ”秦若点点头, 身子往前一倾靠在了贺钧剑身上,声音闷闷的。
她给贺君竹说的并不是假话,华夏山川河流这么多, 到底怎么找得到地方在哪儿?
“我知道。”
没等贺钧剑说话, 窗外窜进一道黑影,然后窗户上,留下了小狼崽一脸懵懂的一下一下轻拍着窗户。
正是多天不见的獓因回来了, 它没有实体畅通无阻, 把有实体的小狼崽丢在了窗外进不来了。
贺钧剑走过去开窗将小狼崽子拎了进来,迅速关上窗, 房间里的温暖并没有流失多少。
“你知道?你知道这在哪儿?”秦若满脸不相信的看着獓因,“你说说看。”
“麒麟山我知道呀,”獓因一脸骄傲的看了眼小狼崽,“就在西北地区。”
“那西北那么大,具体在哪儿呢?”秦若不抱希望的问。
獓因理直气壮的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如今地名和地点都变得我认不出来了,反正我知道在西北。”
“哼,就会吹牛,我还说这里一定在华夏呢,”秦若气的瞪了眼不靠谱的獓因。
贺钧剑及时道:“没事没事若若不着急,把这幅地图临摹下来我去找地质专家问问,应该能打听出来。”
秦若先是一喜,随即又担忧道:“那会不会被人察觉什么呀?”
贺钧剑笑着安抚她,“我把地图分两部分找两个不可能有交集的人问问,不就保险了吗?”
“真聪明!”秦若不吝夸奖他。
“但是现在大冬天,有头绪咱们也不能去,所以我先去做饭,找宝藏的大事慢慢来。”
“好的,一切听你的,”秦若心里舒坦了,看着浮在空中的四样东西,抓起那个黑木令往下一扯,果然扯了下来,她放进箱子里,就像破了某种平衡一样,其余三样也掉落下来,为了避免砸坏了自家的茶几,秦若赶紧捞进手里轻轻放回了箱子里。
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秦若跟贺钧剑说了于忆梅和贺君竹来的事,贺钧剑系围裙的手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道:“贺钧钺回来了?”
“看来真从若若的话上来了,他立功了。”
因为贺钧钺表白的那段尴尬,秦若不想跟贺钧剑说这个事,于是道:“他立不立功的,我只关心我家掌柜的立功了没。”
贺钧剑轻笑了声,“遵命,以后多立功让我加团长夫人争取级别更高。”
“你平安就好,我养你也行,”秦若起身,轻轻抱住他的腰,“我知道你是心有家国的男人,所以啊兵哥哥,你还是做饭养我吧。”
吃饭的时候,贺钧剑忽然道:“若若,我记得你说你给我回过一封信,但是没寄出去,我想珍藏起来,可以吗?”
“嗯,在兴安路二楼我房间的抽屉里,什么时候你有空就去找吧,和你留下的那封在一起。”
如今两人心意相通,以前的小别扭只是情趣,秦若也不矫情,随意就应下了。
贺钧剑道:“那我今天要回一趟兴安路咱妈家,到时候我带过来吧,今天若若就不去了外面太冷了,坐车又熬人,晚上我做好饭就过去一趟。”
“是有什么事吗?”秦若抬头看他。
贺钧剑道:“回去拿几件冬天衣裳,当然重点是去拿信。”
“那晚上不做饭了,我喝碗稀饭就行了。”秦若道。
“那不行,又不是天大的急事,怎么能敷衍我家小姑娘的肚子。”
晚上,贺钧剑做好饭两人吃完,看着秦若躺进了被窝里,贺钧剑这才出了门。
许久没出声的柳如玉忽然道:“秦大师,你没觉得哪儿有问题吗?”
自从从北疆回来之后,秦若搬家搬到这里把采莲图也带过来依旧挂在了阳台上,不过柳如玉倒是格外的安静,没有像以前一样总找秦若说话,兴许是不想耽误她复习功课。
“哪儿有问题?”秦若懒懒的道:“你是想去投胎了吗?”
“呵呵,”柳如玉妖妖娆娆的一声娇笑,“既然秦大师没发现问题,那就算了。”
“投胎?”柳如玉果断摇头,“我看上了一个男人,你准我两天自由呗?”
“你看上谁了?”秦若好奇道:“说出个一二三来我不是不能答应。”
“哎呀就是一个男人嘛,等我拿下再说。”柳如玉难得羞涩,语气里带着股压抑下的不好意思。
“你差点成厉鬼了,人鬼殊途你知道的吧,”秦若道:“我先警告你啊,去人家梦里**人家做春梦这事儿你不许做。”
柳如玉轻哼一声,忸怩道:“我知道,我看上的也不是普通人,他看得见我的。”
“那我给你一段时间自由,但是我得先给你刻下灵魂烙印,你要是敢胡来,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秦若解释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相信你那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气。”
“行行行我又没说不行,”柳如玉痛快答应,“随便刻,想刻几道刻几道,到时候我拿下他的时候请你免费看活春、宫,让你学习学习。”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但我没有证据,”秦若说着,左手从胳膊上捻起一缕煞气朝阳台一弹,在画里待了两年的柳如玉恢复了自由,一点灵魂烙印没入她的眉心,她朝秦若一笑,“在一起这么久还没吃到人,哼哼。”
取笑完秦若,她化作一股黑烟溜了,再不溜羞恼的秦大师要打人了。
秦若脸上沁着一薄红瞪着空气,贺钧剑正好回来了,“谁惹若若生气了?”
贺钧剑把袋子里的衣服放进柜里,俯身亲亲她,秦若感受到唇角的凉意,“你不会骑车去的吧?这么大冷的天。”
“没有,”贺钧剑脱了大衣,换了睡衣,“我跑步回来的。”
“这么冷的天跑步跑那么远?”秦若双手捂着他耳朵给他取暖,“贺同志真是钢铁般的意志。”
“那刚刚若若怎么生气了?”
“没有生气,是那个柳如玉,取笑我。”秦若轻轻咬了男人耳朵一下,略微有些不服气柳如玉的取笑。
贺钧剑钻进被窝里暖热了手,然后双臂一使力将人抱在了身上,宛若疾风骤雨的吻落下,谁也不服输,你来我往拉扯纠缠,最后两人气喘吁吁,他把头抵在秦若颈窝里,沙哑着嗓子道:“若若快到生理期了,这两天不行,我得再忍忍。”
秦若睨他,“怎么知道这么多,老实交代。”
贺钧剑闷笑,“我不仅学习了《山海经》,我还学习了一些女性生理知识,养一朵娇花前要了解花的习性。”
“贺同志在这方面表现优异,奖励一下。”秦若抱着他又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如潺潺流水,又似清浅拂过的春风,爱意流淌掩下了欲念横生。
临睡前,秦若迷迷糊糊躺在贺钧剑怀里,还是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只当是柳如玉在胡说。
一晃到了新年的年三十儿,一家四口加上刘嫂五口人,前所未有的团圆,
年夜饭的贺钧剑做的,刘嫂帮他打的下手,一桌子好吃的,有于忆梅记忆里的淮扬菜,有秦若家乡的西北风味,还有每年都少不了的年年有鱼。
于忆梅回到房间里拿出了一瓶红酒,对贺远道:“记得吗贺远,咱们带回来的,前年过年的时候我和若若还有刘嫂喝了一瓶,那时候你没回来,咱们儿子也没回来,我尝到的只有苦涩,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心境大不相同,葡萄酒也该是甜的。”
“记得呀,”贺远接过妻子手里的红酒打开,给全家倒上碰了一杯,“祝咱们今年三喜临门。”
“哪来的三喜呀?”于忆梅看他。
贺远呵呵一笑,“第一喜,咱们儿子娶了个好媳妇儿,如今咱们家终于圆圆满满的团圆了。”
他举杯,与家人一起碰杯庆团圆。
说着,贺钧剑又给所有人倒上了酒,贺远道:“第二喜,庆祝若若考上了大学,开春儿就是燕京大学的学生了。”
“我就说嘛,咱家若若肯定考得上,”于忆梅含笑举杯,主动与秦若碰了下,一家人又齐齐喝下杯中酒。
“这第三喜,是你们妈妈,于忆梅女士,返聘回燕京大学做化学系教授,”贺远知道妻子的抱负与心结,如今妻子身体健康,她能范平回校继续她热爱的工作,这是治愈心伤最好的良药。
秦若笑着祝福于忆梅,“妈妈你记得吗?我早就说过你还能站在讲台教书育人,祝贺妈妈得偿所愿。”
“真是的,”于忆梅吸了吸鼻子,笑着举杯,“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天。”
吃完团圆饭,贺钧剑和秦若留在了这里没有回小家,众人守岁直到十二点过了,才各自回房睡觉。
贺钧剑牵着脸色脸色灿若玫瑰的秦若,一步一步往楼上走,才过一楼拐角处,他拦腰将人抱起,步履沉稳的上楼,往他们的新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