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
孙文台枯瘦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折磨微笑没能持续多久,就被痛苦取代。孙文台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脸上的笑意,都会让他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额头的冷汗不要钱的往下流,像是抽水泵一般,要将孙文台体内的水分榨干。
李长寿盯着孙文台的嘴唇,看着孙文台漆黑发紫的嘴唇,李长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孙文台中毒了,并且病入膏肓。
叹息一声,李长寿坐在了孙文台的身边。
再来之前,李长寿就打定了主意,见到了孙文台什么都不答应,并且向孙文台说清自己的难出,最后就潇洒的离开,孙家的烂摊子,李长寿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可看到孙文台如今的模样,李长寿又心软了,动了恻隐之心。
本想离开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不由地坐在了孙文台的身边,等待着孙文台交代后事。
孙文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长寿,脸上没有笑意,只有痛苦和冷汗。
李长寿强忍着心里的怜悯,逼着自己说出了无情的话,道:“孙老板,你要保重身体,好好调养,别太辛苦了!”
李长寿相信孙文台是聪明人,李长寿这番话说出来,孙文台就该知道李长寿的心思了。
孙文台真的是一个聪明,并且非常的聪明。孙文台不仅知道了李长寿的心思,还做出了应对。
“李老板,咱们也是相识一场,你的第一桶金还是我赞助的。”
孙文台没有说请求的话,只是提和李长寿的曾经。这一番话,狠狠地扎在了李长寿的心里。李长寿不是狠心的人,更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可孙家的事情实在是太麻烦。
看看孙文台吧!他是当爹的,居然被儿子下毒,命不久矣,李长寿要是来接管这个烂摊子,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
李长寿只要不插手,孙家的两个无论怎么打,最后孙家的财产都会姓孙,一旦李长寿加入其中,那么孙家的财产姓什么,那就不清楚了。
孙家的两个逆子,为了能对抗李长寿,会去找什么人当靠山,这个很难说,闹到最后,李长寿不仅保不住孙家的财产,还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是应为看到了这一层,李长寿才一直不愿意见孙文台,一旦见了孙文台,那么事情就会想坏的方向发展。
孙文台如今说起了曾经的事,李长寿又不愿意孙家真的支离破碎,不得不硬起心肠,对孙文台道:“孙老板,我明白你的难出,也明白你的想法,但我和孙家早就已经两清了。”
“你是知道的,我受了你孙家的钱,同时,我也帮你把孙家的酒楼开在了江城府最繁华的街道上。”
“我们之前早就没有了利益关系,唯一的那点情谊,也被你的儿子消磨殆尽。你应该很清楚的,我是被你的儿子从酒店赶走的!”
“当初和他一起去负责酒楼的时候,他就没少对我使绊子!如果不是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早就把他赶走了!”
孙文台咳嗽着,口中不停地流出黑血。他一句话没说,就是咳嗽,用眼睛期盼地盯着李长寿。
李长寿扭过头去,不忍再看孙文台。
李长寿守在孙文台身边孙平安向着屋外喊道:“大夫!大夫!”
一个灰色衣服的大夫走了进来,他跑到了孙文台的身边,经过诊断之后,无奈地摇头。我跟着灰色衣服的大夫离开了房间。
李二牛此时就在屋外,李二牛看着我,一句话不说。
李长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李长寿的心情很差,心里像是挤了一团怒火,随时会化作滔天的火焰,将孙家烧个干净。
李长寿咬着牙,最后对李二牛道:“我们走!”
李二牛没有出声,跟在李长寿的身边,正要离开。
二人走了没两步,孙平安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跪在了李长寿的面前,拦住了李长寿的去路。
李长寿想要将孙平安搀扶起来,孙平安却抱着李长寿的大腿道:“李老板,请你留下吧!听了老爷的遗嘱再离开!”
李二牛盯着李长寿,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也是这个意思,希望李长寿能留下来听遗嘱,就当是给孙文台送行了!
李长寿却明白,如果听了这个遗嘱,那么他就甩不掉这个烫手的山芋了!
孙文台的遗嘱里能写什么?李长寿太清楚了,正是应为清楚,李长寿才不能继续留下来。
可孙平安抱着李长寿的大腿,不让李长寿离开,李长寿又不忍心将孙平安踢开。
除此之外,李长寿的心里还是孙文台感觉到了亏欠,想到孙文台那双哀求的眼睛,李长寿的脚就抽不出来。
李长寿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留下来一定会是祸事,但还是留了下来。
“老管家,我就留下来听孙老板的遗嘱吧!”
说着李长寿又将李二牛拉了过来,再李二牛的耳边喃语了几句。李二牛点头表示明白,独自一人离开了孙家,不知去向。
在孙平安的搀扶下,李长寿再次进了孙文台的屋子。孙家人一大半都恶狠狠地看着李长寿,狠不得咬死李长寿。
李长寿没有在乎这些目光,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孙文台最后的医嘱。
孙家的族老拿出了遗嘱,在众人的面前宣布出来。
其中孙家的财产一分为四,其中在江城府的产业直接留给了老大孙伯符一部分。
家中的祖产,孙文台留给了家族中的晚辈,作为祖产,供养家族中的老人,这份祖产不能变卖,永不交易。
还有一分是孙家的产业,这部分产业,悉数赠予了李长寿,价值三千两银子。这些产业包括了江城的酒楼,还有投资的一些商铺。
而最后的一份,也就是孙家剩余的田产,还有这偌大的宅子,全部留给了小儿子,孙叔平。
孙叔平只有七岁,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跟在孙平安的身边,一双手被孙平安攥着,提溜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李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