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内。
休息到下午的齐国远,正在一处房间内,和自己的女儿齐蓁蓁谈话。
“父亲,你在皇宫里,皇帝可曾为难你?”齐蓁蓁满脸担忧地开口询问。
“蓁儿,你不用担心,为父的人身安全并没有什么问题,陛下也没有难为我,只是缠着我,让我说一些风土人情罢了。”
齐国远已经了解到,齐蓁蓁为了他,去求了另一脉的齐家,这才让自己能够从皇宫之中离开。
齐国远很是感动,这个女儿可是比自己那个不长进的儿子要强多了,若不是老祖宗的规矩不可破,他真的有将基业传给齐蓁蓁的打算。
齐蓁蓁感叹道:“父亲,这很明显,就是皇帝想要圈禁你的说辞罢了。”
齐国远闻见女儿齐蓁蓁竟然有如此远见卓识,更是内心欢喜,赞同道:“蓁儿,你说的不错,陛下是不太信任我们。”
齐蓁蓁的脸色有些难看,询问道“父亲,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齐国远小心谨慎地看了看门外,这才压低声音说:“为父想要将权力交出去算了,因为陛下担忧的,不过是我手中的八万水军,交出去后,我们一家还可以平安度日,这样一来,就不用参合到陛下和王爷的斗争中来。”
齐蓁蓁闻言,笑容很是苦涩:“父亲,你有这样的想法,足见其胸襟,女儿很是佩服。”
齐国远还没有来得及开心,就听她低声说:“父亲,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你想要退下来,但是有很多人却不让你退下来。”
看着芳华年纪的女儿,能够说出如此通透的话语,齐国远很是震惊,眼皮直跳地问:“蓁儿,你是说,为父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齐蓁蓁无奈地叹气:“父亲,虽然女儿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恐怕如此,你退了得罪了王爷,你不退又遭受到陛下的猜忌,这件事情,不可以简单执行,而是必须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正当齐蓁蓁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尖锐的高亢声:“大都督可在?”
房间之内,齐国远在皇宫之中,已经听了不少这声音,所以知道是谁。
“是谁?”齐蓁蓁询问。
齐国远苦笑道:“是陛下的御前总管,飞骑司司主萧敬。”
听到这话,齐蓁蓁顿时脸色大变,因为此人前来,肯定是传达皇帝的旨意,难道,皇帝又让自己的父亲进宫吗?可是今天上午,自己才将他从皇宫里救出来啊。
虽然有这样的担忧,但是外面的人可不能怠慢,两人立刻走了出来。
齐蓁蓁看到外面的人,心情更加沉重,因为萧敬带着几个太监,还有一群侍卫,而在旁边,鸿胪寺最高长官,鸿胪寺卿崔君肃连同一众官员,都在旁边唯唯诺诺地站着,阵仗可谓非常庞大。
“萧公公。”齐国远看到萧敬,连忙拱手行礼。
萧敬则是朝上拱了拱手:“皇上口谕。”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扑通通’跪倒一片,齐蓁蓁自然也要跪下,萧敬却连忙开口:“圣上有言在先,齐姑娘可免跪。”
简单的一句话,让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齐蓁蓁本人也是一阵懵逼,这可是圣旨,所有人都要跪的,皇帝凭什么免了自己的?难道……
后面的结果,让她一阵羞涩,周围的人,也是一阵秒懂,能够得到如此殊荣,肯定是被皇帝看上了。
崔君肃皱眉嘀咕:“可她不是许配给燕王赵恒的吗?”
萧敬可没有给人过多的揣测时间,而是沉声念出赵构的命令:“宣大都督齐国远入宫见驾,朕有要事和大都督有要事相谈。”
齐国远闻言,心里一沉,他虽然已经猜测了是这个事情,但是等真的听到,还是一阵唏嘘,自己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公公。”齐蓁蓁没忍住,开口询问:“陛下上午可是才让父亲回来,怎么还有要事相谈?”
此话可是大逆不道,齐国远连忙拦阻:“大胆,竟敢质疑陛下的决定。”
他连忙看向萧敬解释:“萧公公,小女心直口快,一时失言,还请公公见谅。”他心里惊恐,若是萧敬将这话上报,他们一家都会受到牵连。
可是没想到,萧敬竟然露出和善的笑容,安慰道:“大都督严重了,齐小姐担心父亲这很正常。”
随后,他看向齐蓁蓁安慰:“齐小姐,陛下特意交代老奴了,要老奴和齐小姐说一声,天黑之前,你父亲一定返回,不会留在宫中留宿。”
此话一出,齐蓁蓁一脸惊讶,她没想到,堂堂九五之尊,竟然如此在乎自己的感受。
“谢陛下。”齐蓁蓁木然回应,很明显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肯定是真的,因为一个皇帝,没有必要要对一个女子许下虚假承诺。
齐国远也是松了口气,忙说:“公公,我们走吧,不要让陛下久等。”
但是,萧敬却是抬手阻止:“大都督且慢,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
说完之后,他看向一旁的鸿胪寺卿崔君肃开口:“崔大人,请上前来,陛下也有几句话要交代你。”
崔君肃闻言,顿时面皮一紧,连忙上前,他不知道皇帝还会有旨意下达给自己。
“公公,陛下有何吩咐啊?”崔君肃满脸堆笑地询问。
可是下一刻,萧敬却是咧嘴一笑,崔君肃不明所以之下,猛然出脚,一脚将他给踢翻在地,这一脚用了很大的力气,又在崔君肃猝不及防之下,踢的他嗷嗷直叫。
“公公,为何打下官啊?”
崔君肃捂着肚子,满脸震怒,他可是鸿胪寺卿,正四品大员,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太监给一脚踢翻在地,这传出去,还不被人给笑死?
萧敬却是寒着脸说:“崔君肃接旨。”
崔君肃闻言,心里一阵谩骂,但也只能强忍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聆听圣旨,没办法,出门在外,这些太监就代表皇帝本人,对他们不敬,那就是对皇帝不敬,他虽然属于梁守道一脉,可却不敢明着违背赵构的意思。
下一刻,齐蓁蓁听到萧敬念出来的圣旨,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