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祐摆摆手：“没有什么窥视者，那是我骗你们的。我老头子行动不方便，走不出这片住宅区。一辈子也没有儿孙，亲戚朋友也都不在了，身边只有一个移民联盟派来监视我的义工。

　　想找个信得过的人，交代交代后事，只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我也是赌一赌，联合政府里还有值得信任的人。”

　　“那我也陪着您吧，您年纪大了，半夜里想喝口水，也好有个人伺候。”姜盎然说道。

　　卢文祐想说话，又咳嗽起来，缓了一会儿才道：“走吧！我咳嗽得厉害，你在这里睡不着的！我虽然老了，但是腿脚还能动！快走，快走！”

　　好说歹说，卢文祐也不同意她留下，姜盎然只好带着两箱子东西离开他家。

　　她关上门离去后，卢文祐望着门口，幽幽道：“成不成的，就看今晚了！”

　　姜盎然回到家后，就开始翻看箱子里的东西。那些演算稿上面的公式数字仿佛天书一样，实在是看不懂。

　　两箱子的纸摞起来有半米高，但这些应该远远不是全部，毕竟卢老先生说他用了几年的时间去研究计算。眼前这些东西，应该是最后的成果了。

　　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纸堆，姜盎然觉得应该尽快将它们交给秦明哲。她白天要执行任务，这些东西没有安全的地方可以存放。

　　她看了眼时间，还不算晚，于是给秦明哲打了个语音通话。

　　电话很快接通，通讯器里传来秦明哲平淡却好听的声音：“有事？”

　　“嗯，有点东西要交给你。你明天在家吗？”

　　“在家。”

　　“家里只有你吧？”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你不要有非分之想，我家的安保系统是很厉害的。”

　　姜盎然：“……你挨过打吗？”

　　“没有。”秦明哲的声音里隐隐有笑意。

　　姜盎然：“那你明天这顿打是挨定了。”

　　秦明哲笑意更加明显：“好了，你明天什么时间到？”

　　“早上八点。”

　　“恭候。”

　　姜盎然刚要挂断通话，秦明哲忽然说道：“你为什么不打视频电话？”

　　姜盎然：“什么？”

　　秦明哲道：“不想见到我吗？”

　　姜盎然：“……”

　　沉默了两秒钟，秦明哲说道：“我知道了，你有社交恐惧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姜盎然：“……”

　　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姜盎然将桌上的演算稿又放回了箱子里，把那些信件拿了出来。卢文祐同意让她拆开看信，她便一封一封地打开来看。

　　信件的内容几乎都是学术讨论。卢文祐和菲利蒙•盖文似乎一起在进行一项研究，从信的内容上看，两个人在互相解答对方的疑问。

　　姜盎然仔细地将信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其他的收获。

　　只是在菲利蒙•盖文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中，他在信尾写道：“祐，这件事太可怕了，编织这个谎言之人有弥天之力，你我蚍蜉尔尔，恐难撼动参天之树。望你三思而行，愿你平安。我，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