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盎然和秦明哲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缓缓将目光又转回屏幕。

　　“我知道你们可能觉得我和卢文祐是疯了。”菲利蒙•盖文苦笑了一下：“当时我们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件事我们从未向别人提起过，不仅因为质疑移民计划是那个年代的大忌，也是因为我们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们为什么觉得四维空间泡不是真实存在的？”姜盎然开口问道，这才觉得嗓子又干又紧。

　　“那你们又为什么觉得它一定存在呢？”菲利蒙•盖文反问道：“证有容易，证无难。我们当时用了很多方法，也无法证明它不存在，可是……”

　　菲利蒙•盖文止住话头，看着姜盎然和秦明哲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几乎恐惧的色彩：“也没有办法证明它确实存在。”

　　姜盎然嘴唇翕动几下，没能说出话来，她转身指了指窗外。菲利蒙•盖文看到她这个动作，明白她的意思，笑容苦涩又无奈。

　　“我知道，它就在那儿！”菲利蒙•盖文道：“它包裹着移民场，已经矗立在那里快四十年了，而且我现在就在它的里面。”

　　“可你现在仍然怀疑它。”秦明哲在旁边声音冷静。

　　“对！这东西太不可思议了。比我们高一个维度的元素结构，被我们捕获并加以利用。”菲利蒙•盖文摇了摇头：“怎么想都太过天方夜谭！四维空间泡整个的研究过程，一直是一个谜。从提出到使用，除了自称的几名参与者，没人知道一丁点信息。这样重大的科研成果，按理说应该公之于众，载入史册的！”

　　姜盎然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肯定是要编进教科书的！”

　　“可是没有！”菲利蒙•盖文有些激动：“不仅没有获得终身成就奖，甚至当作一个机密被藏匿起来，这难道不奇怪吗？”

　　姜盎然和秦明哲都沉默了。

　　“我和卢文祐尝试了很多办法，寻找相关文献，寻找提出理论和发现四维空间泡的人，可是一无所获。”菲利蒙•盖文道：“我们甚至查阅了数量庞大的文献，做了很多实验，想找到蛛丝马迹，重证这条逻辑线。可是，我们没能做到。”

　　姜盎然想了想：“如果四维空间泡真是不存在，那么现在包裹移民场的东西又是什么？那些科学家为什么要编造这样一个谎言？”

　　“移民场外面那层东西有上百亿兆高压电，一经启动，除非断电，否则没能能接近它。”菲利蒙•盖文：“很抱歉，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众所周知的说法，四维空间泡是一层防护膜，它不仅保护移民场不受外界干扰，而且还在保护地球上的一切，不被人工黑洞的巨大能量吸入撕碎。

　　没人敢去切断它的电源，更何况那里重兵把守，一只居心叵测的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秦明哲说道：“你认识一个叫尤经纬的中国科学家吗？”